讲真,我相当热爱做梦这件事。
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,我就发现每晚的梦真的是一个新世界。无论古典神话、穿越科幻、武侠江湖、乃至野兽派抽象派后现代……它们都在我的梦里真实存在过。当然,这些可以对号入座的词语是我很久以后才知晓的。
我自认自己拥有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本事。
比如我如果愿意,可以续梦:醒来之前做过的梦,甚至是前一晚的梦,只要时间相隔不是太久,都可以像连续剧一样书接前文。
再比如我会在梦中大凶大险之境时幡然顿悟——这不过是场梦啊!于是我抱着这种信念跳下险峻悬崖或者敢于与凶恶敌人以死相拼。
还比如有时在睡眠中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灵魂出窍,脱离一具肉体,飞出窗外,无限遨游。
逍遥游。是我心里特别特别自在的三个字。以至于每次翻开《庄子》都会惊叹,他真的很懂——也许是懂我,也许是懂得这个世界。
然而我只是个小人物,没有非凡的天分奇妙的体质,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学术见解或者科研分析,更没能赶在庄子之前问出“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,蝴蝶之梦为周与?”这样美丽又有趣的问题。
我只是平平常常地走在这里。
但在平行世界的另外一些我,他们却在过着很不一样的生活,我们常常于梦中相见分别,再次相见,互相交换着体验。灵犀之处,偶尔能窥到这个世界的一些小小秘密。